第17章 入V三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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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禹樊向前一步進屋了, 沈希遙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警惕道：“你幹嘛？”
“做飯啊！這頓飯我還是負責到底比較好。”他一邊換鞋一邊淡淡道。
“欸？你等一等……”她慌忙拉住了往屋內走得他，“我……”
沈希遙本想說我不要, 卻扛不住又一陣餓意襲來，心一橫便改口道：“我收拾一下……”
說完她就匆匆跑進了臥室, 開始把中午扔到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往衣櫃裏塞。同時還不忘把旁邊桌上的各種包裝袋垃圾一股腦地丟進了垃圾桶。
在確認臥室裏沒啥見不得人的東西之後，她才從屋內探出了腦袋：“進來吧。”
等到顧禹樊開始在廚房做飯的時候, 她才緩緩意識到現在的情形有多麽的奇怪。
一個沒見過幾次面，她對他的了解止步於游戲和職業的男人，正窩在她不足4平米的廚房裏給她做飯？？？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啊！
她又看了看他正在切菜的背影, 陷入了沈思之中。
她之前光顧著和他討論誰對誰錯,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為何又一次逃過了被抹除記憶的命運。
不過他既然已經明白石毅來找他的目的, 也許他是用了什麽辦法避免了和石毅接觸, 並在秦念試探性詢問時假裝失憶蒙混過關了？
可是用什麽辦法才能避免和石毅接觸, 還不會被發現呢？
這個問題直到顧禹樊把兩盤菜都端上桌的時候她也沒想出來。
“快吃吧。”他一邊說，一邊拿掉了系在身上的圍裙。
她看了看自己那條平平無奇的灰色圍裙，心想如果當初買個可愛一點的就好了, 穿他身上肯定特別有戲劇效果。
顧禹樊註意到沈希遙緊盯著自己的目光, 眉頭輕蹙道：“我身上有什麽嗎？”
“沒……沒什麽。” 她慌忙收回了視線，“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說完這句話她才意識到，這屋裏除了床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坐。
她有些尷尬地從桌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指了指椅子說道：“那個……你坐這吧……”
顧禹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的床, 說道：“沒事，我就站著吧。”
“那多不好……” 她的笑容越來越勉強，臉也越來越紅。
“我又不吃飯，站著坐著沒區別。”他淡淡地說道。
“好吧……”她有些局促地坐了回去, 看了看桌上的番茄炒蛋和手撕包菜，忍不住吐槽道：“為啥還是沒有肉？”
“這得問你自己的冰箱。”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她這才回憶起來自己昨晚似乎是用掉了冰箱裏的最後一盒肉絲。
算了，這倆菜總比沙拉強。她一邊想著，一邊夾起來吃了一口。
！！！
這做菜水準遠超她的預期啊！真沒想到他廚藝這麽好，感覺都能去餐廳當廚師了。
“怎麽樣？”他看了看逐漸吃得越來越快的她。
“真的太好吃了！”她由衷地稱讚道，“沒想到你這麽擅長做飯。”
“一直自己做，熟能生巧罷了。”他淡然道。
“我還以為你家那麽大，有請阿姨做飯之類的呢。”
“沒有，我不喜歡請別人來家裏。”他回答道。
“那你爸媽呢？”
“他們都在國外，我也是直到畢業才回國的。”
“哦。你是本科畢業回來的嗎？”她邊吃邊問道。
“博士畢業回來的。”
“嗯？你多大？”她詫異地擡起了頭。她一直以為他和她差不了幾歲。
“25。”
嗯，確實只差了1歲，只是……“25就博士畢業了？”
“23歲畢的業。我已經回國兩年了。”他平靜地說道。
她驚訝地連筷子都沒拿穩，夾在中間的番茄“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學神嗎？？？
她雖然一直自恃聰明，考得也是重點大學，念書時也常常被同學尊稱一句學霸。但是和他的履歷一比，她真的顯得非常平庸了。
“有那麽值得驚訝嗎？”他看了看她停在半空中的筷子。
“有。”她肯定道。
“在我看來，還是你的超能力比較令人吃驚。”他斜靠在墻邊，盯著她說道。
兩人的話題終於不可避免得繞到了超能力上。
沈希遙嘆了口氣：“我寧可用這超能力再換點智商。”
“為什麽？” 他微瞇起了眼睛。
“我覺得普通人的生活就蠻好的。我不想要什麽超能力，就像個異類一樣，整天要提防著不被周圍人發現，還要處處受到管理局的監控。”
“管理局？”他挑了挑眉。
“超能力管理局，就是負責登記管理所有超能力者的機構。”
既然秦念和石毅都被他糊弄過去了，那她也沒什麽好在隱瞞的了。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應該也不會向其他人透露這個事情。
“據說這個管理局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保護超能力者不被世人發現，確保他們能夠與普通人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所以你上次提到的奧丁戰士，就是站在管理局的對立面了？”他推測道。
“沒錯。奧丁戰士宣揚能力者的優越性，認為擁有超能力的人應該淩駕於普通人之上，而不應該縮頭縮腦地藏起來。所以他們有時會發動針對普通人的恐怖襲擊，就是為了彰顯他們的能力。”她有些苦惱地說道。
“這名字確實充滿了種族歧視的味道。”顧禹樊毫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
“你說奧丁戰士嗎？”她詫異地看了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嗯。奧丁是北歐神話中的眾神之王，掌管智慧、戰爭和死亡。曾一度被希特勒時期的納//粹們奉為日耳曼之神，打著他的名號到處實施種族凈化，屠殺猶太人。這個歷史你應該知道吧。”
“嗯……”她沒想到他的知識跨度還挺大的，連這種事情都清楚。“怪不得這些宣揚能力者優越性的人要叫這個名。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老大是漫威的粉絲呢！”
漫威的粉絲？顧禹樊忍不住笑了笑，回想起漫威旗下的確有個叫奧丁的超級英雄。不過她的腦回路確實令他佩服。
“有什麽好笑的，我覺得我的推斷也挺合理的嘛！”沈希遙不服氣地說道。
他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直接回歸了正題：“那之前襲擊研究所的人就是奧丁戰士了？是他們弄昏了李主任，拿走了U盤？”
“沒錯。”她點了點頭，“而且，李主任的記憶完全被抹除了，他甚至連自己在研究所上班這事都不記得了。”
聞言顧禹樊顯得並不吃驚。
“既然對方一開始就要致看到李主任的我們於死地，那麽也不奇怪他們要抹除李主任的記憶。他們肯定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外人發現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他分析道。
“那為什麽不直接殺李主任滅口呢？既然他們都不在乎我們倆的死活。”沈希遙對此還是有點疑問。
“因為沒有必要。如果他們當時在實驗室有能力直接抹除我們的記憶的話，我想他們也沒必要非要致我們倆於死地。我覺得他們最初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拷走某份資料，殺人的話只會引起更多人的註意。”他繼續解釋道。
“有道理……”她也跟上了他的思路：“所以奧丁戰士才會提前放出2點鐘恐襲的消息，為的是清空研究所內的所有人，方便他們盜取資料咯？可是他們襲擊的時間並不是2點，而是1點45分，這又是為什麽？”
“我猜他們並沒有提前制定準確的爆破時間，而是根據實際拷取到資料的時間決定的。2點鐘只是個大概時間，作為一個幌子散布給了管理局。他們應該是在資料即將拷貝完成的時候引爆了倉庫，吸引走了你們，好給李主任留下了撤離的機會。”他沈思道，“而且，倉庫是離東側樓最遠的地方，他們肯定想把你們引得越遠越好。”
“我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們是如何利用李主任的。”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心靈操控。”沈希遙立馬解釋道，心想總算有個她能回答的問題了，“心靈操控的能力者可以控制他人去做任何事情，我想李主任應該是在撤離的時候被某個奧丁戰士攔下來了吧。不過他們為什麽不自己去偷資料，還要拖無辜的人下水？”
“因為實驗室的很多房間都上了鎖，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如何解鎖。況且實驗室裏錯綜覆雜的程度，也只有內部人員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所需的資料吧。”
“這倒是，你們那哪裏是實驗室，分明是密室！害得我都迷路了……”她抱怨道。
“所以，你是迷路了才跑到了我的實驗室？”他帶著玩味地表情看了看她。
“……對。”雖然不想承認，但她也無話可解釋。
“虧我還以為你足智多謀，識破了對方調虎離山的陰謀。”他微笑道。
“我要是識破了敵人的陰謀，就不至於被人擊昏扔到實驗室裏關起來了。”她白了他一眼。
他沒在意她的白眼，重新回歸到了正題：“你之前說，奧丁戰士的行動主旨是為了向普通人彰顯他們的能力？”
“對啊。”
“但我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單純。”
“你意思是奧丁戰士還有其他的意圖？”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奧丁戰士是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
“好像就最近這兩年吧……”她想了想，“反正我之前沒有聽說過。”
“之前就沒有能力者覺得自己應該淩駕於普通人之上嗎？就沒有人去搞事情嗎？”
“好像偶爾會有那麽一兩個神經病，都被管理局抓起來了。但成規模的組織沒有。”她思索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說明最近兩年出現了可以促使他們去做這樣的理由。只有一個目標足夠明確，利益足夠大的理由才能讓他們形成一個有規模的組織。我不認為單純地向普通人彰顯能力能滿足這樣的條件。”他嚴肅地說道。
“可是，他們近年來的恐襲活動確實沒有什麽規律可循，也看不到有什麽別的目的地。就像是極端的宗教組織一樣，到處刷存在感。”她皺緊了眉頭。
“但最近的這一次，不就明顯有其他的目的嗎？”他反駁道，“說不定之前的活動也帶有目的性，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可是，我們管理局安插了線人在奧丁戰士之中，他也沒有傳遞回來什麽其他信息。”
“你確定這個線人還效忠於你們嗎？”他緩緩地說道。
這……她從來沒有考慮過。
她之前一直覺得只有神經病才會加入奧丁戰士搞事情，但如果真如顧禹樊所說，他們擁有一個有利可圖的明確目標的話，那麽很多腦子清醒的人也可能會選擇加入他們的。
“算了算了，不討論這個了。我腦容量不太夠，比不了你。”她搖了搖頭，決定放棄思考。反正這些是管理局高層需要去思考的問題，和她的關系也不大。
“對了，你到底是怎麽逃脫石毅的記憶抹除的？”她終於想起這個關鍵問題。
“我也不清楚。”他眉頭輕蹙道。
“啊？難道不是你用了什麽伎倆避開了和石毅的肢體接觸嗎？”她吃驚道。
“不是，我和他握了手。”
“難道說……你真的對超能力的操控免疫？”
她帶著好奇地目光打量了他半天，直到他開口打斷了她：“你看出什麽頭緒了麽？”
“……沒有。”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收回了視線。
其實她後半程的思考已經完全變成了這男人怎麽能生得這麽好看，他媽媽豈不得美若天仙之類的。
“我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我應該不受記憶操控能力者的影響，其他能力者的話，我不確定。”
“你要不幹脆去管理局再試試看？”她提議道。
“如果我確實不受超能力影響的話，你覺得管理局會如何處置我呢？”他挑了挑眉。
“我……不知道。”她確實沒有細想過後果，“也許讓你簽個保密協議之類的就完事了？”
“還有別的可能嗎？比如拿我做個研究什麽的。”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
沈希遙忽然想到了管理局地下3層的實驗室，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東西。
“那還是算了吧，暫時就這樣吧。”她想了想說道，“不過我猜如果你不受記憶抹除影響的話，那可能也會對其他精神操控系的能力免疫。”
“比如？”
“比如心靈操控，讀心之類的。”她回答道，末了又添了一句，“如果是這樣，你在精神操控系的能力者面前就是無敵的了，適合混入奧丁戰士中當間諜！”
“我對間諜的工作並沒有什麽興趣。”他平淡道。
“開個玩笑，主要是如果你有這麽個用途的話，興許管理局的人就不會拿你去做研究了。”
“只要你不再去打小報告，管理局的人又怎會知道我對精神操控的能力免疫呢？”他充滿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放心，我這次不會再說了。”她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這次和上次有什麽不同嗎？”他突然問道。
不同？她仔細想了一想。上次她對他只是有點好奇，兩人之間也談不上有什麽關系，而且很多事情她對他都有所保留。
而這一次，她和他坐在家裏聊了這麽久，也把很多事情都說開了，所以兩人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這次我拿你當朋友。”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他不易覺察地揚起了嘴角，淡淡地說：“嗯，我相信你。”
“不過我還有個事情挺好奇的。”沈希遙抿了抿嘴，“你好像對超能力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一般人聽到超能力的首先反應都是質疑，但他卻非常平淡地接受了。
“因為我恰巧有項研究在探討人腦開發的可能性。人的大腦其實只使用了3%，剩下的97%都是處於休眠狀態。如果休眠的那部分被激活，不排除人會獲得超能力的可能性。”他稍稍頓了頓。
“而你的存在不就證明了這個可能性嗎？”他盯著她說道，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沈希遙微微怔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是把我當成了實驗觀察對象了？”
“我可沒這麽說。” 他聳了聳肩。
她楞楞地看著他，怪不得他這麽積極地邀請她玩游戲，還送她回家，給她做飯……搞了半天只是拿她當小白鼠觀察？！
也是，顧禹樊這種看上去冷淡又不喜與人來往的性格，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就對她這麽上心。
虧她還準備拿他當朋友，真的是自作多情！
她越想越生氣，幹脆放下了筷子。
“怎麽？吃飽了？” 顧禹樊輕挑了一下眉梢。
“嗯。” 她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那我都收走了？”他走到了桌邊。
“不用了，我自己收。” 她說著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起碗筷就要往廚房走，然而站在過道處的顧禹樊剛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借過一下。” 她沒去看他，冷冷地說道。
但他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沈默了幾秒道：“你生氣了？”
“沒有，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她的語調中夾雜了一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還有，時間不早了，你好回家了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接著就想側身從顧禹樊和床之間的縫隙擠過去，卻沒想到一個手滑把碗裏剩下的飯湯灑在了床單和自己的白色連衣裙上。
一瞬間，她的情緒攀升到崩潰的邊緣，原本有些悶熱的房間也立馬冷了下來。
她立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最大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和散發出的冷氣。
顧禹樊垂睫看了看即將失控的她，沈默地從她手中拿走了碗筷，然後又抽了幾張餐巾紙回到了她的身邊：“先擦一下裙子吧。”
沈希遙機械地從他手中接過了餐巾紙，卻依舊沒有動。
他看了她兩秒，幹脆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準備幫她擦掉裙子上粘的飯菜。
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慌忙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你總不能一直帶著飯菜在裙子上吧……” 他平淡地說道。
“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我沒有。” 他突然說道。
“沒有什麽？”
“沒有把你當成實驗觀察對象。” 他擡起了眼簾，“我承認，我確實對你的超能力很好奇，但我是把你看作一個普通人去交往的。”
“真的？” 她微微垂下了頭，將信將疑地看向了他。
他點了點頭沈聲道：“相信我可以嗎？”
沈希遙抿了抿嘴唇，一時沒有給他答覆。
這個男人，她真的完全看不透，也辨別不出他這話的真假。
但他的眼神倒是顯得蠻真誠的，不像是在騙她。
況且他前面將自己不受記憶抹除影響的事情告訴了她，這也能說明他對她的信任了吧。
想到這她才終於緩緩地開了口：“那我在你眼裏算是……朋友嗎？”
“當然。”他幹脆地回答道。
***
自從那晚和顧禹樊把話都說開後，沈希遙感覺自己終於擁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朋友。
雖說她之前也有一些關系不錯的普通人好友，但是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她的全部，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超能力者。
包括在公司和她關系最好的林可。
對於她隔三差五地會因管理局的任務突然在公司請假離開一事，林可不是沒有關心過，但她始終無法告訴她真相，只能用家裏臨時有事之類的說辭搪塞過去。
而林可每次都會特別擔憂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更詳細地說明一下情況，這樣她也許還能為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面對林可的好意，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愧疚。人家在真心實意拿她當朋友，但她卻要向她隱瞞很多事情。
而且就算她真的忍不住告訴林可了真相，那林可最終也逃不過被抹除記憶的命運。
正如秦念之前說，能力者始終無法和普通人走得太近。
但顧禹樊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普通人，卻無法被能力者抹除記憶。
而且他思維縝密，擅長分析，如果她以後遇到什麽難題，也許還可以找他尋求解決辦法。
最重要的是，她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他這個秘密的人，單這一點就足以讓她開心一陣子的了。
所以沈希遙最近的心情格外好，連在公司打印個文件都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最近碰到啥好事了，這麽開心？” 林可忍不住過問道。
“啊？沒什麽事啊。” 沈希遙側頭看了看林可，嘴角還處於上揚的狀態。
“你這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還說沒事？” 林可碰了碰她的胳膊，“欸，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我沒有，別瞎說。” 沈希遙瞬間紅了臉。
“沒有你臉紅個什麽勁呢？” 林可一臉姨母笑道，“是不是和上次展會上碰見的那個大帥哥啊！快點從實招來！”
“不是，你想什麽呢！” 她慌忙否認道。
“你可別騙我哦……” 林可瞇著眼睛打量了打量她，“本小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我沒騙你……我跟他只是朋友……” 她定了定神，義正言辭道。
“哦……朋友啊……” 林可意味深長地重覆道，“對了，公司下周的開放日，你打算帶幾個朋友來呀？帶不帶你的那位大帥哥啊？”
“啊？不帶不帶，我跟他不算很熟……我會帶一個女生朋友。” 她回覆道。
“哦，真沒勁！” 林可有些失望地說道。
沈希遙勉強沖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換一個話題了。
其實一開始公司通知舉行開放日的時候，她首先想到可以帶的人確實是顧禹樊。畢竟他和她一樣是游戲宅，所以邀請他來公司參觀游玩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她真把顧禹樊邀請來，她的同事肯定會八卦他們之間關系的，到時候解釋起來又很麻煩，畢竟大家一般在公司開放日帶的都是家人或是最親近的朋友。
綜合考慮下來，她最終還是撥通了蔣璐茜的電話：
“我們公司下周六要舉辦開放日，每個員工都可以帶家屬或是朋友來玩。你有興趣來參加嗎？”
“當然有！幾點鐘開始呀？你邀請幾個人呀？” 電話那頭傳來了蔣璐茜興奮的聲音。
“上午11點到下午4點，中午有自助餐可以吃。理論上每人都可以帶1-3個朋友，但我只邀請了你一個人。”她如實回答道。
“不過你如果有關系很好的朋友，一起帶來也是可以的。”她有點擔心蔣璐茜自己來會覺得無聊，又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是太榮幸了！” 電話那頭響起了蔣璐茜爽朗的笑聲，“我先把時間騰出來，下周六一定到場！”
等到開放日的那天，蔣璐茜果然帶來了一個朋友，只是這個朋友沈希遙也認識，正是許久未見的江炎野。
“欸？你竟然帶了他？”沈希遙有些意外地脫口而出。
“幹嘛？不歡迎我來嗎？我難道不算你的朋友嗎？” 江炎野有些委屈道。
“不是……” 沈希遙也察覺到自己的措詞有些不妥，趕緊解釋說，“我只是沒想到……”
“你不能每次都只叫璐茜不叫我啊！我們好歹都是同事，不能一視同仁地對待嗎？” 他一副被虧待了表情看著她。
“好好好，下次一定記得……” 她尷尬地笑了笑。
“那一言為定！” 江炎野立刻一掃臉上的失落，歡快地說道。
見狀沈希遙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畢竟之前人家也沒少順路送她回家，她卻一直沒太把他放在心上。像是約吃飯，帶朋友參觀公司啊這種事情，她首先想到的人不是顧禹樊就是蔣璐茜。
可能他最初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了，她總是不自覺得認為他靠近她就是為了比武這件事，所以她還是在盡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蔣璐茜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互動，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自沈希遙在電話裏說可以多帶點朋友來玩的那一刻起，她就打定了主意要邀請江炎野。她覺得多給這兩人制造點相處的機會，指不定會擦出什麽不一樣的火花來。
“你笑什麽？” 沈希遙留意到了蔣璐茜在一旁的迷之笑容，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 蔣璐茜立馬憋回了笑容，正了正神色，“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那割舍不下的公司了！”
“也不是割舍不下，我只是不想整天都混在超能力者的世界裏……”
“好啦，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說著她挽起了沈希遙的胳膊，快步向電梯間走去。
等到三人並排走進辦公室後，沈希遙才真正意識到江炎野在女生中到底有多麽的受歡迎。
很多平時和她招呼都不怎麽打的女同事現在都熱情地湊到了她的身邊，噓寒問暖的同時還不忘旁敲側擊一下她和江炎野的關系。
在確認他沒有女朋友後就又開始拐彎抹角地打聽他的手機或是微信號。
而江炎野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全程不是禮貌地微笑就是溫柔的拒絕。
半小時後他們才終於應付完了所有單身女同事的問候。
“希遙，你這公司女人也太多了點吧。我還以為游戲公司裏都是IT男呢！” 蔣璐茜不禁感慨了一句。
“游戲又不是只需要開發這一項工作啊！還需要策劃、美術、運營之類的。”沈希遙對這樣的情況也顯得有些無奈，“而且美術是個大組，有很多美院畢業的妹子。”
“原來如此。” 蔣璐茜若有所思道，接著又轉向了江炎野：“話說你這麽受歡迎，我怎麽也沒見著你找個女朋友呢？”
“受歡迎和找女朋友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他反問道。
“這麽多漂亮妹子圍著你轉，你難道沒什麽感覺嗎？” 蔣璐茜笑著揶揄道。
“我對她們沒興趣。” 他撇了撇嘴，瞄了一眼沈希遙。
沈希遙突然像醒悟了什麽似的插言道：“原來……你喜歡男人！”
“……”
蔣璐茜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有些氣惱的江炎野，緩緩地說：“我猜江炎野的意思是他對這些女人沒興趣，不代表他喜歡男人啊。也許他只是對某個女人感興趣呢……”
“有道理！那他對誰感興趣？我認識嗎？” 沈希遙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一臉興奮地問道。
“這你得問他，別問我啊！” 蔣璐茜笑了笑，看了一眼表情逐漸覆雜化的江炎野。
沈希遙立馬把期待的目光轉向了江炎野，一雙杏眼閃閃發亮。
“沒誰……” 江炎野避開了她的視線，耳根慢慢爬上了一絲紅暈。
“沒勁！” 沈希遙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蔣璐茜臉上的笑意倒是越來越濃，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像他這種危險能力者，肯定沒法選擇普通人，估計只能管理局內部消化了。”
“是嗎？” 沈希遙臉色一沈，不禁想到自己也被打上了“危險”的標簽，難道她也只能找個能力者共度一生了嗎？
蔣璐茜看見她的表情變化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戳到她的痛處了。她差點忘了，沈希遙只想找個普通人一起過普通的人生。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江炎野，也許他一開始就不在沈希遙的擇偶範圍裏。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講，如果真的喜歡上了，可能就不會被這些外部的條條框框所束縛了吧。
這麽一想，江炎野還是有點希望的。只是沈希遙這孩子看上去似乎對感情的事情不太敏感，稍稍有些難辦。
蔣璐茜輕蹙起了眉頭，正準備開口化解一下，就被江炎野搶了先：“內部消化不是挺好的麽，大家都知根知底，也省去在普通人面前偽裝的麻煩。”
此話在沈希遙聽來確實不無道理，但她完全不想接受，而且現在有一個普通人，她在他面前也無需任何的偽裝。
想到這，顧禹樊的身影不自覺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但她立馬搖了搖頭把他的身影甩了出去，並告誡自己千萬別瞎想，他和她，只是朋友而已。
等沈希遙帶著蔣璐茜和江炎野把整個公司上下三層樓全部逛完時，也差不多到了午餐時間。
公司在19樓的休息區設置了自助餐點，方便大家自助排隊取餐。
沈希遙剛站到隊尾，就看得見穿著小黃裙，帶著小黃帽的林可興沖沖地向她走了過來。
“你不會才來吧？” 沈希遙看了看小臉曬得通紅的林可。
“對啊！我就是來蹭午飯的，是不是卡點卡得很準？” 林可一臉驕傲的說道。
“嗯，非常準。”沈希遙笑著點了點頭。
“主要是我男朋友上午有事情，要下午2點才能到，所以我自己也不想那麽早來。” 林可又補充了一句。
接著她就註意到了排在沈希遙身後的蔣璐茜和江炎野正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她，便湊到沈希遙面前小聲道：“後面兩個是你朋友？”
“嗯對，介紹一下，這是蔣璐茜，是我……”沈希遙稍稍思索了一下才說：“周末兼職時認識的好友。”
“另一個是江炎野，也是我兼職時認識的……朋友。” 沈希遙又側身指了指江炎野。
江炎野微微皺了一下眉，怎麽到他這裏就從好友變成朋友了，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林可飛速打量了一下江炎野，然後湊到沈希遙耳邊低聲音道：“你手裏到底握了多少個帥哥，快點從實招來。”
“什麽帥哥啊，沒有啦！” 她眉頭輕蹙道。
真的是服了林可了，自從某次聊天她透露出自己從未談過戀愛後，只要看到男人出現在她旁邊，林可就會激動不已。
“就這個，還有上次展會那個，你看上誰了？” 林可沒有理會她的否認，繼續小聲追問道。
“別瞎說！真的都只是朋友啦！” 她一激動，差點沒壓住音量，害得江炎野和蔣璐茜都好奇地看了看她。
林可一臉壞笑地擡起了身，“不逗你了，你還沒跟他倆介紹我呢！”
“哦對。” 沈希遙正了正色，“這位就是我在公司的同事兼好友，林可。”
“你好呀，希遙平時承蒙你的關照了。” 蔣璐茜一副長輩的模樣寒暄道。
沈希遙沒忍住斜了她一眼。
但林可對此說法倒是很受用，開心道：“應該的應該的。對了，我午飯可以和你們一起吃嗎？”
“當然可以啦，人多吃飯更熱鬧。” 沈希遙爽快地回答道，剩下兩人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於是午飯就變成了沈希遙一個人在默默吃飯，剩下三個人在討論她。
畢竟他們幾個人除了她，也沒有其他共同話題了。
“你們不知道，希遙簡直就是個工作狂，經常加班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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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啊！這頓飯我還是負責到底比較好。”他一邊換鞋一邊淡淡道。
“欸？你等一等……”她慌忙拉住了往屋內走得他，“我……”
沈希遙本想說我不要, 卻扛不住又一陣餓意襲來，心一橫便改口道：“我收拾一下……”
說完她就匆匆跑進了臥室, 開始把中午扔到床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往衣櫃裏塞。同時還不忘把旁邊桌上的各種包裝袋垃圾一股腦地丟進了垃圾桶。
在確認臥室裏沒啥見不得人的東西之後，她才從屋內探出了腦袋：“進來吧。”
等到顧禹樊開始在廚房做飯的時候, 她才緩緩意識到現在的情形有多麽的奇怪。
一個沒見過幾次面，她對他的了解止步於游戲和職業的男人，正窩在她不足4平米的廚房裏給她做飯？？？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啊！
她又看了看他正在切菜的背影, 陷入了沈思之中。
她之前光顧著和他討論誰對誰錯,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為何又一次逃過了被抹除記憶的命運。
不過他既然已經明白石毅來找他的目的, 也許他是用了什麽辦法避免了和石毅接觸, 並在秦念試探性詢問時假裝失憶蒙混過關了？
可是用什麽辦法才能避免和石毅接觸, 還不會被發現呢？
這個問題直到顧禹樊把兩盤菜都端上桌的時候她也沒想出來。
“快吃吧。”他一邊說，一邊拿掉了系在身上的圍裙。
她看了看自己那條平平無奇的灰色圍裙，心想如果當初買個可愛一點的就好了, 穿他身上肯定特別有戲劇效果。
顧禹樊註意到沈希遙緊盯著自己的目光, 眉頭輕蹙道：“我身上有什麽嗎？”
“沒……沒什麽。” 她慌忙收回了視線，“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說完這句話她才意識到，這屋裏除了床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坐。
她有些尷尬地從桌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指了指椅子說道：“那個……你坐這吧……”
顧禹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的床, 說道：“沒事，我就站著吧。”
“那多不好……” 她的笑容越來越勉強，臉也越來越紅。
“我又不吃飯，站著坐著沒區別。”他淡淡地說道。
“好吧……”她有些局促地坐了回去, 看了看桌上的番茄炒蛋和手撕包菜，忍不住吐槽道：“為啥還是沒有肉？”
“這得問你自己的冰箱。”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她這才回憶起來自己昨晚似乎是用掉了冰箱裏的最後一盒肉絲。
算了，這倆菜總比沙拉強。她一邊想著，一邊夾起來吃了一口。
！！！
這做菜水準遠超她的預期啊！真沒想到他廚藝這麽好，感覺都能去餐廳當廚師了。
“怎麽樣？”他看了看逐漸吃得越來越快的她。
“真的太好吃了！”她由衷地稱讚道，“沒想到你這麽擅長做飯。”
“一直自己做，熟能生巧罷了。”他淡然道。
“我還以為你家那麽大，有請阿姨做飯之類的呢。”
“沒有，我不喜歡請別人來家裏。”他回答道。
“那你爸媽呢？”
“他們都在國外，我也是直到畢業才回國的。”
“哦。你是本科畢業回來的嗎？”她邊吃邊問道。
“博士畢業回來的。”
“嗯？你多大？”她詫異地擡起了頭。她一直以為他和她差不了幾歲。
“25。”
嗯，確實只差了1歲，只是……“25就博士畢業了？”
“23歲畢的業。我已經回國兩年了。”他平靜地說道。
她驚訝地連筷子都沒拿穩，夾在中間的番茄“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學神嗎？？？
她雖然一直自恃聰明，考得也是重點大學，念書時也常常被同學尊稱一句學霸。但是和他的履歷一比，她真的顯得非常平庸了。
“有那麽值得驚訝嗎？”他看了看她停在半空中的筷子。
“有。”她肯定道。
“在我看來，還是你的超能力比較令人吃驚。”他斜靠在墻邊，盯著她說道。
兩人的話題終於不可避免得繞到了超能力上。
沈希遙嘆了口氣：“我寧可用這超能力再換點智商。”
“為什麽？” 他微瞇起了眼睛。
“我覺得普通人的生活就蠻好的。我不想要什麽超能力，就像個異類一樣，整天要提防著不被周圍人發現，還要處處受到管理局的監控。”
“管理局？”他挑了挑眉。
“超能力管理局，就是負責登記管理所有超能力者的機構。”
既然秦念和石毅都被他糊弄過去了，那她也沒什麽好在隱瞞的了。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應該也不會向其他人透露這個事情。
“據說這個管理局建立的初衷就是為了保護超能力者不被世人發現，確保他們能夠與普通人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所以你上次提到的奧丁戰士，就是站在管理局的對立面了？”他推測道。
“沒錯。奧丁戰士宣揚能力者的優越性，認為擁有超能力的人應該淩駕於普通人之上，而不應該縮頭縮腦地藏起來。所以他們有時會發動針對普通人的恐怖襲擊，就是為了彰顯他們的能力。”她有些苦惱地說道。
“這名字確實充滿了種族歧視的味道。”顧禹樊毫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
“你說奧丁戰士嗎？”她詫異地看了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嗯。奧丁是北歐神話中的眾神之王，掌管智慧、戰爭和死亡。曾一度被希特勒時期的納//粹們奉為日耳曼之神，打著他的名號到處實施種族凈化，屠殺猶太人。這個歷史你應該知道吧。”
“嗯……”她沒想到他的知識跨度還挺大的，連這種事情都清楚。“怪不得這些宣揚能力者優越性的人要叫這個名。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老大是漫威的粉絲呢！”
漫威的粉絲？顧禹樊忍不住笑了笑，回想起漫威旗下的確有個叫奧丁的超級英雄。不過她的腦回路確實令他佩服。
“有什麽好笑的，我覺得我的推斷也挺合理的嘛！”沈希遙不服氣地說道。
他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直接回歸了正題：“那之前襲擊研究所的人就是奧丁戰士了？是他們弄昏了李主任，拿走了U盤？”
“沒錯。”她點了點頭，“而且，李主任的記憶完全被抹除了，他甚至連自己在研究所上班這事都不記得了。”
聞言顧禹樊顯得並不吃驚。
“既然對方一開始就要致看到李主任的我們於死地，那麽也不奇怪他們要抹除李主任的記憶。他們肯定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外人發現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他分析道。
“那為什麽不直接殺李主任滅口呢？既然他們都不在乎我們倆的死活。”沈希遙對此還是有點疑問。
“因為沒有必要。如果他們當時在實驗室有能力直接抹除我們的記憶的話，我想他們也沒必要非要致我們倆於死地。我覺得他們最初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拷走某份資料，殺人的話只會引起更多人的註意。”他繼續解釋道。
“有道理……”她也跟上了他的思路：“所以奧丁戰士才會提前放出2點鐘恐襲的消息，為的是清空研究所內的所有人，方便他們盜取資料咯？可是他們襲擊的時間並不是2點，而是1點45分，這又是為什麽？”
“我猜他們並沒有提前制定準確的爆破時間，而是根據實際拷取到資料的時間決定的。2點鐘只是個大概時間，作為一個幌子散布給了管理局。他們應該是在資料即將拷貝完成的時候引爆了倉庫，吸引走了你們，好給李主任留下了撤離的機會。”他沈思道，“而且，倉庫是離東側樓最遠的地方，他們肯定想把你們引得越遠越好。”
“我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們是如何利用李主任的。”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心靈操控。”沈希遙立馬解釋道，心想總算有個她能回答的問題了，“心靈操控的能力者可以控制他人去做任何事情，我想李主任應該是在撤離的時候被某個奧丁戰士攔下來了吧。不過他們為什麽不自己去偷資料，還要拖無辜的人下水？”
“因為實驗室的很多房間都上了鎖，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如何解鎖。況且實驗室裏錯綜覆雜的程度，也只有內部人員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所需的資料吧。”
“這倒是，你們那哪裏是實驗室，分明是密室！害得我都迷路了……”她抱怨道。
“所以，你是迷路了才跑到了我的實驗室？”他帶著玩味地表情看了看她。
“……對。”雖然不想承認，但她也無話可解釋。
“虧我還以為你足智多謀，識破了對方調虎離山的陰謀。”他微笑道。
“我要是識破了敵人的陰謀，就不至於被人擊昏扔到實驗室裏關起來了。”她白了他一眼。
他沒在意她的白眼，重新回歸到了正題：“你之前說，奧丁戰士的行動主旨是為了向普通人彰顯他們的能力？”
“對啊。”
“但我覺得這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單純。”
“你意思是奧丁戰士還有其他的意圖？”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奧丁戰士是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
“好像就最近這兩年吧……”她想了想，“反正我之前沒有聽說過。”
“之前就沒有能力者覺得自己應該淩駕於普通人之上嗎？就沒有人去搞事情嗎？”
“好像偶爾會有那麽一兩個神經病，都被管理局抓起來了。但成規模的組織沒有。”她思索道，“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說明最近兩年出現了可以促使他們去做這樣的理由。只有一個目標足夠明確，利益足夠大的理由才能讓他們形成一個有規模的組織。我不認為單純地向普通人彰顯能力能滿足這樣的條件。”他嚴肅地說道。
“可是，他們近年來的恐襲活動確實沒有什麽規律可循，也看不到有什麽別的目的地。就像是極端的宗教組織一樣，到處刷存在感。”她皺緊了眉頭。
“但最近的這一次，不就明顯有其他的目的嗎？”他反駁道，“說不定之前的活動也帶有目的性，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可是，我們管理局安插了線人在奧丁戰士之中，他也沒有傳遞回來什麽其他信息。”
“你確定這個線人還效忠於你們嗎？”他緩緩地說道。
這……她從來沒有考慮過。
她之前一直覺得只有神經病才會加入奧丁戰士搞事情，但如果真如顧禹樊所說，他們擁有一個有利可圖的明確目標的話，那麽很多腦子清醒的人也可能會選擇加入他們的。
“算了算了，不討論這個了。我腦容量不太夠，比不了你。”她搖了搖頭，決定放棄思考。反正這些是管理局高層需要去思考的問題，和她的關系也不大。
“對了，你到底是怎麽逃脫石毅的記憶抹除的？”她終於想起這個關鍵問題。
“我也不清楚。”他眉頭輕蹙道。
“啊？難道不是你用了什麽伎倆避開了和石毅的肢體接觸嗎？”她吃驚道。
“不是，我和他握了手。”
“難道說……你真的對超能力的操控免疫？”
她帶著好奇地目光打量了他半天，直到他開口打斷了她：“你看出什麽頭緒了麽？”
“……沒有。”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收回了視線。
其實她後半程的思考已經完全變成了這男人怎麽能生得這麽好看，他媽媽豈不得美若天仙之類的。
“我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我應該不受記憶操控能力者的影響，其他能力者的話，我不確定。”
“你要不幹脆去管理局再試試看？”她提議道。
“如果我確實不受超能力影響的話，你覺得管理局會如何處置我呢？”他挑了挑眉。
“我……不知道。”她確實沒有細想過後果，“也許讓你簽個保密協議之類的就完事了？”
“還有別的可能嗎？比如拿我做個研究什麽的。”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
沈希遙忽然想到了管理局地下3層的實驗室，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東西。
“那還是算了吧，暫時就這樣吧。”她想了想說道，“不過我猜如果你不受記憶抹除影響的話，那可能也會對其他精神操控系的能力免疫。”
“比如？”
“比如心靈操控，讀心之類的。”她回答道，末了又添了一句，“如果是這樣，你在精神操控系的能力者面前就是無敵的了，適合混入奧丁戰士中當間諜！”
“我對間諜的工作並沒有什麽興趣。”他平淡道。
“開個玩笑，主要是如果你有這麽個用途的話，興許管理局的人就不會拿你去做研究了。”
“只要你不再去打小報告，管理局的人又怎會知道我對精神操控的能力免疫呢？”他充滿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放心，我這次不會再說了。”她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這次和上次有什麽不同嗎？”他突然問道。
不同？她仔細想了一想。上次她對他只是有點好奇，兩人之間也談不上有什麽關系，而且很多事情她對他都有所保留。
而這一次，她和他坐在家裏聊了這麽久，也把很多事情都說開了，所以兩人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這次我拿你當朋友。”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他不易覺察地揚起了嘴角，淡淡地說：“嗯，我相信你。”
“不過我還有個事情挺好奇的。”沈希遙抿了抿嘴，“你好像對超能力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一般人聽到超能力的首先反應都是質疑，但他卻非常平淡地接受了。
“因為我恰巧有項研究在探討人腦開發的可能性。人的大腦其實只使用了3%，剩下的97%都是處於休眠狀態。如果休眠的那部分被激活，不排除人會獲得超能力的可能性。”他稍稍頓了頓。
“而你的存在不就證明了這個可能性嗎？”他盯著她說道，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沈希遙微微怔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是把我當成了實驗觀察對象了？”
“我可沒這麽說。” 他聳了聳肩。
她楞楞地看著他，怪不得他這麽積極地邀請她玩游戲，還送她回家，給她做飯……搞了半天只是拿她當小白鼠觀察？！
也是，顧禹樊這種看上去冷淡又不喜與人來往的性格，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就對她這麽上心。
虧她還準備拿他當朋友，真的是自作多情！
她越想越生氣，幹脆放下了筷子。
“怎麽？吃飽了？” 顧禹樊輕挑了一下眉梢。
“嗯。” 她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那我都收走了？”他走到了桌邊。
“不用了，我自己收。” 她說著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起碗筷就要往廚房走，然而站在過道處的顧禹樊剛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借過一下。” 她沒去看他，冷冷地說道。
但他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沈默了幾秒道：“你生氣了？”
“沒有，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她的語調中夾雜了一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還有，時間不早了，你好回家了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接著就想側身從顧禹樊和床之間的縫隙擠過去，卻沒想到一個手滑把碗裏剩下的飯湯灑在了床單和自己的白色連衣裙上。
一瞬間，她的情緒攀升到崩潰的邊緣，原本有些悶熱的房間也立馬冷了下來。
她立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最大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和散發出的冷氣。
顧禹樊垂睫看了看即將失控的她，沈默地從她手中拿走了碗筷，然後又抽了幾張餐巾紙回到了她的身邊：“先擦一下裙子吧。”
沈希遙機械地從他手中接過了餐巾紙，卻依舊沒有動。
他看了她兩秒，幹脆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準備幫她擦掉裙子上粘的飯菜。
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慌忙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你總不能一直帶著飯菜在裙子上吧……” 他平淡地說道。
“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我沒有。” 他突然說道。
“沒有什麽？”
“沒有把你當成實驗觀察對象。” 他擡起了眼簾，“我承認，我確實對你的超能力很好奇，但我是把你看作一個普通人去交往的。”
“真的？” 她微微垂下了頭，將信將疑地看向了他。
他點了點頭沈聲道：“相信我可以嗎？”
沈希遙抿了抿嘴唇，一時沒有給他答覆。
這個男人，她真的完全看不透，也辨別不出他這話的真假。
但他的眼神倒是顯得蠻真誠的，不像是在騙她。
況且他前面將自己不受記憶抹除影響的事情告訴了她，這也能說明他對她的信任了吧。
想到這她才終於緩緩地開了口：“那我在你眼裏算是……朋友嗎？”
“當然。”他幹脆地回答道。
***
自從那晚和顧禹樊把話都說開後，沈希遙感覺自己終於擁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朋友。
雖說她之前也有一些關系不錯的普通人好友，但是沒有一個人真正了解她的全部，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超能力者。
包括在公司和她關系最好的林可。
對於她隔三差五地會因管理局的任務突然在公司請假離開一事，林可不是沒有關心過，但她始終無法告訴她真相，只能用家裏臨時有事之類的說辭搪塞過去。
而林可每次都會特別擔憂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更詳細地說明一下情況，這樣她也許還能為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面對林可的好意，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愧疚。人家在真心實意拿她當朋友，但她卻要向她隱瞞很多事情。
而且就算她真的忍不住告訴林可了真相，那林可最終也逃不過被抹除記憶的命運。
正如秦念之前說，能力者始終無法和普通人走得太近。
但顧禹樊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普通人，卻無法被能力者抹除記憶。
而且他思維縝密，擅長分析，如果她以後遇到什麽難題，也許還可以找他尋求解決辦法。
最重要的是，她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他這個秘密的人，單這一點就足以讓她開心一陣子的了。
所以沈希遙最近的心情格外好，連在公司打印個文件都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最近碰到啥好事了，這麽開心？” 林可忍不住過問道。
“啊？沒什麽事啊。” 沈希遙側頭看了看林可，嘴角還處於上揚的狀態。
“你這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還說沒事？” 林可碰了碰她的胳膊，“欸，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我沒有，別瞎說。” 沈希遙瞬間紅了臉。
“沒有你臉紅個什麽勁呢？” 林可一臉姨母笑道，“是不是和上次展會上碰見的那個大帥哥啊！快點從實招來！”
“不是，你想什麽呢！” 她慌忙否認道。
“你可別騙我哦……” 林可瞇著眼睛打量了打量她，“本小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我沒騙你……我跟他只是朋友……” 她定了定神，義正言辭道。
“哦……朋友啊……” 林可意味深長地重覆道，“對了，公司下周的開放日，你打算帶幾個朋友來呀？帶不帶你的那位大帥哥啊？”
“啊？不帶不帶，我跟他不算很熟……我會帶一個女生朋友。” 她回覆道。
“哦，真沒勁！” 林可有些失望地說道。
沈希遙勉強沖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換一個話題了。
其實一開始公司通知舉行開放日的時候，她首先想到可以帶的人確實是顧禹樊。畢竟他和她一樣是游戲宅，所以邀請他來公司參觀游玩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她真把顧禹樊邀請來，她的同事肯定會八卦他們之間關系的，到時候解釋起來又很麻煩，畢竟大家一般在公司開放日帶的都是家人或是最親近的朋友。
綜合考慮下來，她最終還是撥通了蔣璐茜的電話：
“我們公司下周六要舉辦開放日，每個員工都可以帶家屬或是朋友來玩。你有興趣來參加嗎？”
“當然有！幾點鐘開始呀？你邀請幾個人呀？” 電話那頭傳來了蔣璐茜興奮的聲音。
“上午11點到下午4點，中午有自助餐可以吃。理論上每人都可以帶1-3個朋友，但我只邀請了你一個人。”她如實回答道。
“不過你如果有關系很好的朋友，一起帶來也是可以的。”她有點擔心蔣璐茜自己來會覺得無聊，又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是太榮幸了！” 電話那頭響起了蔣璐茜爽朗的笑聲，“我先把時間騰出來，下周六一定到場！”
等到開放日的那天，蔣璐茜果然帶來了一個朋友，只是這個朋友沈希遙也認識，正是許久未見的江炎野。
“欸？你竟然帶了他？”沈希遙有些意外地脫口而出。
“幹嘛？不歡迎我來嗎？我難道不算你的朋友嗎？” 江炎野有些委屈道。
“不是……” 沈希遙也察覺到自己的措詞有些不妥，趕緊解釋說，“我只是沒想到……”
“你不能每次都只叫璐茜不叫我啊！我們好歹都是同事，不能一視同仁地對待嗎？” 他一副被虧待了表情看著她。
“好好好，下次一定記得……” 她尷尬地笑了笑。
“那一言為定！” 江炎野立刻一掃臉上的失落，歡快地說道。
見狀沈希遙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畢竟之前人家也沒少順路送她回家，她卻一直沒太把他放在心上。像是約吃飯，帶朋友參觀公司啊這種事情，她首先想到的人不是顧禹樊就是蔣璐茜。
可能他最初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了，她總是不自覺得認為他靠近她就是為了比武這件事，所以她還是在盡量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蔣璐茜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互動，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自沈希遙在電話裏說可以多帶點朋友來玩的那一刻起，她就打定了主意要邀請江炎野。她覺得多給這兩人制造點相處的機會，指不定會擦出什麽不一樣的火花來。
“你笑什麽？” 沈希遙留意到了蔣璐茜在一旁的迷之笑容，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 蔣璐茜立馬憋回了笑容，正了正神色，“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那割舍不下的公司了！”
“也不是割舍不下，我只是不想整天都混在超能力者的世界裏……”
“好啦，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說著她挽起了沈希遙的胳膊，快步向電梯間走去。
等到三人並排走進辦公室後，沈希遙才真正意識到江炎野在女生中到底有多麽的受歡迎。
很多平時和她招呼都不怎麽打的女同事現在都熱情地湊到了她的身邊，噓寒問暖的同時還不忘旁敲側擊一下她和江炎野的關系。
在確認他沒有女朋友後就又開始拐彎抹角地打聽他的手機或是微信號。
而江炎野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全程不是禮貌地微笑就是溫柔的拒絕。
半小時後他們才終於應付完了所有單身女同事的問候。
“希遙，你這公司女人也太多了點吧。我還以為游戲公司裏都是IT男呢！” 蔣璐茜不禁感慨了一句。
“游戲又不是只需要開發這一項工作啊！還需要策劃、美術、運營之類的。”沈希遙對這樣的情況也顯得有些無奈，“而且美術是個大組，有很多美院畢業的妹子。”
“原來如此。” 蔣璐茜若有所思道，接著又轉向了江炎野：“話說你這麽受歡迎，我怎麽也沒見著你找個女朋友呢？”
“受歡迎和找女朋友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他反問道。
“這麽多漂亮妹子圍著你轉，你難道沒什麽感覺嗎？” 蔣璐茜笑著揶揄道。
“我對她們沒興趣。” 他撇了撇嘴，瞄了一眼沈希遙。
沈希遙突然像醒悟了什麽似的插言道：“原來……你喜歡男人！”
“……”
蔣璐茜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有些氣惱的江炎野，緩緩地說：“我猜江炎野的意思是他對這些女人沒興趣，不代表他喜歡男人啊。也許他只是對某個女人感興趣呢……”
“有道理！那他對誰感興趣？我認識嗎？” 沈希遙嗅到了八卦的氣息，一臉興奮地問道。
“這你得問他，別問我啊！” 蔣璐茜笑了笑，看了一眼表情逐漸覆雜化的江炎野。
沈希遙立馬把期待的目光轉向了江炎野，一雙杏眼閃閃發亮。
“沒誰……” 江炎野避開了她的視線，耳根慢慢爬上了一絲紅暈。
“沒勁！” 沈希遙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蔣璐茜臉上的笑意倒是越來越濃，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像他這種危險能力者，肯定沒法選擇普通人，估計只能管理局內部消化了。”
“是嗎？” 沈希遙臉色一沈，不禁想到自己也被打上了“危險”的標簽，難道她也只能找個能力者共度一生了嗎？
蔣璐茜看見她的表情變化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戳到她的痛處了。她差點忘了，沈希遙只想找個普通人一起過普通的人生。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看江炎野，也許他一開始就不在沈希遙的擇偶範圍裏。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很難講，如果真的喜歡上了，可能就不會被這些外部的條條框框所束縛了吧。
這麽一想，江炎野還是有點希望的。只是沈希遙這孩子看上去似乎對感情的事情不太敏感，稍稍有些難辦。
蔣璐茜輕蹙起了眉頭，正準備開口化解一下，就被江炎野搶了先：“內部消化不是挺好的麽，大家都知根知底，也省去在普通人面前偽裝的麻煩。”
此話在沈希遙聽來確實不無道理，但她完全不想接受，而且現在有一個普通人，她在他面前也無需任何的偽裝。
想到這，顧禹樊的身影不自覺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但她立馬搖了搖頭把他的身影甩了出去，並告誡自己千萬別瞎想，他和她，只是朋友而已。
等沈希遙帶著蔣璐茜和江炎野把整個公司上下三層樓全部逛完時，也差不多到了午餐時間。
公司在19樓的休息區設置了自助餐點，方便大家自助排隊取餐。
沈希遙剛站到隊尾，就看得見穿著小黃裙，帶著小黃帽的林可興沖沖地向她走了過來。
“你不會才來吧？” 沈希遙看了看小臉曬得通紅的林可。
“對啊！我就是來蹭午飯的，是不是卡點卡得很準？” 林可一臉驕傲的說道。
“嗯，非常準。”沈希遙笑著點了點頭。
“主要是我男朋友上午有事情，要下午2點才能到，所以我自己也不想那麽早來。” 林可又補充了一句。
接著她就註意到了排在沈希遙身後的蔣璐茜和江炎野正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她，便湊到沈希遙面前小聲道：“後面兩個是你朋友？”
“嗯對，介紹一下，這是蔣璐茜，是我……”沈希遙稍稍思索了一下才說：“周末兼職時認識的好友。”
“另一個是江炎野，也是我兼職時認識的……朋友。” 沈希遙又側身指了指江炎野。
江炎野微微皺了一下眉，怎麽到他這裏就從好友變成朋友了，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林可飛速打量了一下江炎野，然後湊到沈希遙耳邊低聲音道：“你手裏到底握了多少個帥哥，快點從實招來。”
“什麽帥哥啊，沒有啦！” 她眉頭輕蹙道。
真的是服了林可了，自從某次聊天她透露出自己從未談過戀愛後，只要看到男人出現在她旁邊，林可就會激動不已。
“就這個，還有上次展會那個，你看上誰了？” 林可沒有理會她的否認，繼續小聲追問道。
“別瞎說！真的都只是朋友啦！” 她一激動，差點沒壓住音量，害得江炎野和蔣璐茜都好奇地看了看她。
林可一臉壞笑地擡起了身，“不逗你了，你還沒跟他倆介紹我呢！”
“哦對。” 沈希遙正了正色，“這位就是我在公司的同事兼好友，林可。”
“你好呀，希遙平時承蒙你的關照了。” 蔣璐茜一副長輩的模樣寒暄道。
沈希遙沒忍住斜了她一眼。
但林可對此說法倒是很受用，開心道：“應該的應該的。對了，我午飯可以和你們一起吃嗎？”
“當然可以啦，人多吃飯更熱鬧。” 沈希遙爽快地回答道，剩下兩人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於是午飯就變成了沈希遙一個人在默默吃飯，剩下三個人在討論她。
畢竟他們幾個人除了她，也沒有其他共同話題了。
“你們不知道，希遙簡直就是個工作狂，經常加班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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